這次擦邊比較大
自創BL
狹小的廁所隔間讓兩人幾乎身體貼著身體，霸王背後抵著馬桶水箱，韓若則跪在地上，頭埋在霸王敞開的雙腿之間，當韓若上下移動嘴巴時，頭髮就會搔到他的鼠蹊部，貓毛般的頭髮末梢沾到了不明液體，隱隱約約閃著奇怪光澤。
下體的快感讓人無法招架，韓若吞吐陰莖的畫面太過情色，霸王只好一直盯著亮晶晶的髮梢。韓若嘴巴的技巧非常好，好過任何霸王交往過的女性，包括那名家庭教師。霸王覺得好像自己變成A片裡的男優，只是眼前技巧高超的女優是個男的。韓若懂得吊人胃口，也知道刺激哪裡男人會感到舒服，當霸王在他口中解放時，也毫不猶豫將那噁心的東西喝下去。
解放後，霸王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而攤靠在水箱。身體的熱度是退去了，胸口卻有股悶燒感漸趨強烈。
韓若仰視霸王，嘴唇濕濕的，口交時不及換氣的漲紅跟淚珠還留在臉頰上，衣裝整齊卻散發著淫靡氣息。
「你高潮的表情，超有男人味的！」他讚嘆，起身親吻霸王，「我喜歡。」
這甜美的口腔剛剛才含過男人的東西嗎？比女孩子還柔軟的舌頭跟嘴唇……胸口又悶又緊又痛，理智告訴霸王該踩剎車了，可是理智早在看見韓若胸口的那一刻就遭丟棄。
正在和自己接吻的人可是男人喔！可是那個惡名昭彰的淫蕩同性戀喔！腦中撥放著關乎韓若的傳聞及阿菁的警告，儘管如此，他仍然握住韓若沾滿自己體液的雙手。
「我們……交往吧。」
噗哈！韓若毫不留情地爆笑出來，霸王像是不好笑的喜劇演員站在台上任憑觀眾丟擲垃圾，尷尬又狼狽。
啊啊，說到底，自己果然也是被情慾征服的野獸。
好蠢，裸著下半身，地點是男廁隔間……太蠢了，這樣子的告白太蠢了。
不可燃的理智彷彿找到回家的路，慢慢回到霸王腦子裡。
我到底……在幹嘛啊？
「當我沒……」
「好啊。」
意外的，霸王感覺自己絕對是聽錯了，韓若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後爽快回答。
「正好老是被人搭訕也很煩，而且我很中意你喔。在不喜歡上彼此的情況下，可以跟你交往啊。」
「咦？」
「咦什麼？是你提出的意見吧？這種時候……」韓若趴進霸王懷中，「不是有更適合的回應嗎？」
「……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韓若蹭了蹭霸王，「彼此彼此。」
英文課期末考，霸王心血來潮提早兩小時到教室，手裡拎著兩人份的午餐。排骨便當和燻雞生菜沙拉，後者不過是沒煮的草和碎雞肉的組合，價格卻和便當差不多，真難想像這種東西有人買的下手。但是韓若似乎很喜歡這類型的食物，霸王也就順便買了一份。
還是第一次比韓若早到教室，他想在考試前多複習一點……這是藉口，只是想起從來沒跟韓若在英文課前一起吃飯，想在最後嘗試一下而已。
和韓若交往已經半個學期多。除了彼此間不存在愛情這點，其他與一般情侶無異。稱不上出雙入對，但像是下課一起吃飯、假日一起到處走走、節日時互相餽贈禮物、一有空閒就滾上床單……等等，就旁人來看儼然完全就是對熱戀中的情侶。
但霸王知道並不是那麼回事，韓若也知道。
身體與心靈都十分契合，甚至讓霸王無暇懷疑自己正在和男人交往的這個事實。交往一週後就直衝本壘，韓若身經百戰，讓初次面對男性的霸王絲毫沒有餘裕尷尬，回過神已經在這個淫蕩的美人體內爆發了。
他們的關係就像偶像劇，是完美無瑕的人造花，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原本還必須拚命壓抑的情感到現在也變得無足輕重，韓若變成他生活的一部分，但那不是喜歡，更談不上愛。就算失去也僅止於可惜，並不會心痛。
英文教室裡一個人也沒有，哼著最近在網路上聽到的曲子，霸王走到平常的位置坐下。窗簾敞開，日光從窗戶照進室內，蟲鳴鳥叫還有樹葉沙沙……他的視線忽然凝結在黑板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男娼
觸目驚心兩個大字刻在黑板上，凌亂又強硬的筆跡彷彿要壓碎黑板一般。霸王瞬間明白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及要污辱的對象……
必須擦掉才行，在那個人來之前，必須趕緊擦掉才行。
他不想看到情人為這無聊的小把戲蹙眉的表情。
霸王拿起板擦，卻因突然傳進耳裡的聲音停下動作。
「喔呀？這週也寫了？真是鍥而不捨啊。」
韓若悠哉悠哉地走進教室，「不過我可沒拿過錢，說是男娼會讓人不禁懷疑他的語文程度呢。」
霸王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舉起板擦的手就這麼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你不用介意啦，我大概知道是誰幹的。不過給點甜頭就死命貼上來，被拒絕後惱羞程度……雖然因為系主任的介入而收斂不少，但還是常常做些無謂的小動作呢。」
「是誰寫的？常常？持續多久了？」霸王抑制不住詰問的衝動。
韓若怔了一下，搔搔頭髮說：「之前上過床的研究所學長，明明說好是玩玩，卻不知怎麼地想獨佔我……怎麼可能給他啊？以後只能跟一個人做的話多無趣。就找個時機把話講開了，結果被強上還被揍了一頓，之後也收到各種令人困擾的騷擾，最後只好找學校協助。因為也算是研究所裡優秀的人才，所以事情被壓下了，學長收斂了一陣子，這學期不知道從哪邊知道我是這堂課的助教，就……像你看到的這樣。對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啊，真虧他能持續到現在。」
聽完這番話，霸王覺得眼前的人比寫黑板的學長更該下地獄。
「怎麼那個表情？」韓若一臉泰然，歪著頭詢問。
這傢伙……是真的對於他人的情感蠻不在乎啊。霸王察覺自己似乎可以理解那名學長的感受，胸中一股揪緊……這絕非喜歡，這絕不能是喜歡。
但是他好想緊緊抱住眼前的人，不是肉體交歡時生理上自然而然的擁抱，而是會讓這半年來的努力一瞬間潰堤的那種韓若視如敝屣、飽含情感的擁抱。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吧──『知其不可而為之』……
他張開手的瞬間，韓若皺了皺眉，隨即放棄似地讓自己被環住。霸王盡可能控制力道，但還是感覺懷裡這副纖細的身體會被自己壓碎……有種就想這麼破壞他的衝動，他可以理解學長的佔有欲，完全可以理解。
「霸王……」過了半晌，韓若悠悠嘆了口氣：「會痛……」
「啊……抱歉。」霸王鬆手，後退了一步。
韓若扭扭脖子、伸展關節，突如其來的擁抱貌似真的讓他不太舒服，「到此為止吧，霸王。」
到此為止什麼？擁抱嗎？不，不可能是這個，那麼是……霸王不敢問出口。
「我啊，」沒得到回應，韓若直勾勾凝視霸王，眼睛裡沒有感情，「我不可能喜歡上你，所以請你也不要喜歡上我……就這樣，先回去了，幫我跟老師說一聲。反正期末考會有其他監考助教，我來不來都沒差別。……單字，要看熟一點喔。」
「……好。」
「還有，我討厭內射。」
………………咦？
韓若離開後，霸王照著他的指示重新複習了所有範圍的單字，明明腦子混亂不已，蝌蚪文倒是奇蹟似地讀進腦袋了，最後以低分掠過結束了這學期的英文課。
兩人之後還是偶爾見面，韓若的態度一如往常，但是霸王很清楚……他再也不能以韓若男友自居了。
明明就只是互相撫慰的虛假關係，此一事實的衝擊遠比他所以為的還強烈。自己從沒喜歡過韓若，那麼這份失落大概僅只是因為長達半年沐浴在眾人目光的虛榮感一瞬間被抽走的關係吧。
韓若不會喜歡上任何人，深刻體會到這個事實，霸王也就放膽繼續和這蕩婦來往，收起那無謂的道德及感情，這一切其實很容易。
升上三年級，聽聞韓若搬進向陽莊，霸王動用了點關係讓自己也有個床位，是聽說過不少關於向陽莊的負面傳聞，但在年輕旺盛的性慾面前那一切都不重要。
然而九月之後，韓若找他的頻率漸漸少了，那個萬年發情的貓大概是又有新床伴可以玩了吧……這麼想著的霸王那天準備直接到寢室和韓若來一發，腳步卻在微開的門前停住。
偷聽是不對的，但609室傳出微妙的氣氛，不祥的預感告訴自己不能錯過……
「……小魚，我有喜歡的人……了？」
韓若淡然的聲音從門縫流瀉出。
男娼
霸王想起那天看見黑板的感受，如果可以，他應該閉上眼睛的……
韓若有喜歡的人？那個口口聲聲叫自己不要喜歡上他的韓若？早已捨棄的感情海嘯般撲來，將人滅頂乃至窒息。
霸王摀住雙耳，不由自主無視警告標示在走廊上拔腿狂奔。
阿菁，妳知道嗎？韓若不是卡門是賽蓮，而我不只暈船，還沈船了。
=茲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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