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愛哉│ 二 -中

小擦邊

自創BL

　　之後，霸王從同學口中得知，那個人就是惡名昭彰的一年級新生韓若。

　　「是有聽過他在外文系辦當助理，好像是因為上學期惹了些麻煩，靠現在的系主任居中斡旋才解決的樣子。」阿菁說，她和霸王正在前往通識課教室的路上。

　　身材比一般女生高瘦的阿菁是霸王系上班代，總是穿著褲裝和黑色上衣。霸王很難能跟女性有調情或曖昧以外的普通交談，她則是例外。

　　「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他了。不過你上大學以來的花邊新聞也不少，對其他同類沒心力關注也是情有可原。」

　　「哪裡是同類了？」

　　「一年內換了四個女朋友的人……有資格說話嗎？」

　　「……對不起。」

　　「你跟我道歉幹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冒冒失失就跟人交往的毛病啊？就算你嘴上說每次都是真心的，也確實每次都很溫柔的對待女朋友，把人家照顧的無微不至……但說穿了，只是天生比較會曲合逢迎而已吧？」

　　「那樣說……有點過分吧？」霸王發出微弱的抗議。

　　「因為我積怨已久啊。每次你跟人分手就會有人來找我算帳，結果談一談就變成戀愛諮商室……我為什麼非得把大把青春浪費在幫人擦屁股上面啊？」阿菁大嘆了口氣，「會造成這種狀況……該說你太濫情嗎？」

　　「我……」

　　「霸王，」忽然停下了腳步，阿菁轉身直視霸王，「你沒喜歡過人吧。」

　　「不……我對……」

　　「又要說真心喜歡過女友們那套嗎？別騙自己了，『有好感、覺得不錯』跟『喜歡』是兩回事。說你跟韓若是同類的確是我錯了。韓若那種清楚區分界線的玩玩比你那些曖昧不明的速食交往好多了，起碼不會傷人。」

　　語言以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道刺進胸口，霸王呆愣片刻，才趕忙追上邁開腳步的阿菁，他沉默不安地在她旁邊並肩走著。

　　「阿菁……」

　　「不好意思，話說得有點太重了。」阿菁掩飾尷尬似的苦笑，「不小心就把氣出在你身上了。話說回來……你跟那個韓若約好要學英文嗎？」

　　「對，從下周開始。」

　　「喔？那自己小心一點。」阿菁大力拍了霸王的背，「畢竟是連電機阿諾那種硬漢都能掰彎的男人，你就自己小心別暈船啦。」

　　「……我該說……謝謝忠告嗎？」

　　話說電機阿諾是誰啊？

　　霸王和韓若約在校內的簡餐店，靠窗的位置有些隱蔽。

　　他點了招牌義大利麵套餐，附沙拉、湯和飲料兩百元，價格還算便宜，關鍵性的缺點是非常難吃。韓若表示已經吃過午餐，只點了杯紅茶拿鐵，小心翼翼舔著奶泡的舌頭感覺有些情色。

　　英文課本和筆記攤在四人桌上，剩下一點番茄醬汁的空盤還有飄著碎冰的飲料擱在旁邊。

　　「你先試著讀一下這段文章。」

　　他穿著灰藍色棉質長袖上衣，袖子縫著水手風白色扣子，領口一樣鬆垮垮掛在肩膀上。為了避免遮住視線，他將瀏海撥到側面夾住，髮夾是櫻粉色壓克力兔子，該死的適合他。

　　從那次上課以來，他們以「教英文」的名義見了幾次面。時間大多是兩人都沒課的下午，地點從圖書館小會議室到校外的餐廳都有，如果是普通一男一女的話，應該已經可以稱之為約會了吧？但韓若沒什麼表示，每次見面也都只是普通的複習英文，霸王偶爾想閒話家常，但兩人間共通的話題太少，對話通常四五句就結束。

　　與對話頻率相反，霸王倒是發現韓若的一些小習慣。例如在室外總是穿著外套、看書時才會戴上眼鏡，還有仍然用著功能只有撥接傳簡訊的手機。喜歡舔拿鐵上的奶泡，雖然語文能力很好，電子器材方面則不得要領……零零總總加起來恐怕比他對前女友們的觀察還多。

　　在此期間，關於韓若的傳聞仍然不絕於耳。雖然也被規勸過不要再和他來往，但霸王每次都無法拒絕邀約，況且自己的英文學分真的需要有人幫忙。

　　韓若恐怕不把自己當對象吧，聽說那個圈子的人似乎都可以分辨圈內圈外人，霸王很清楚目前為止自己有性慾的對象僅限女性，目前為止……

　　韓若用筆輕敲畫滿螢光記號的段落，「是說，畫成這樣你還有辦法看嗎？啊，你頭上有東西。」

　　他撐起身體，前傾橫越桌面，伸手捻過霸王髮際。

　　「是線頭，怎麼會跑到那裡呢？」

　　看見了。

　　在他傾身的剎那，霸王從韓若下垂的領口窺見到小巧乳首。拿鐵咖啡般的顏色看起來十分柔軟，霸王驚訝於自己居然會有想舔舐那抹凹陷的衝動，想揉捏拉扯看那兩點充血站立的樣子，想用指尖掃過撥弄感受那富有彈性的顫抖頻率。

　　搔癢的熱度從下腹蔓延，霸王很明白這種感覺代表的意義。

　　「回來課本，reproductive system什麼意思？」

　　「不知道。」

　　「生殖系統。這個老師上課有說過耶……你自己還用不同顏色的螢光筆畫重點喔？」

　　再正常不過的單字從韓若口中說出卻有種淫猥的感覺……下流但無法讓人討厭。

　　霸王不是沒有男女經驗的人，比多數人早一些，高中時期便如Ａ片情節般被家教姐姐奪走童貞，之後不間斷的戀愛裡也一直是主導角色。嚴格說起來，這方面的事情搞不好還算是比其他同輩擅長一點點。

　　但在韓若面前卻為那些有意無意的撩撥蠢動，像情竇初開的少年，而他是引人犯罪的卡門。

　　從私處爬上腰間的熱度越來越強烈，生理欲求甚至讓他想藉口去廁所好解決一下。正當霸王準備開口，忽然有什麼東西壓住他雙腿間。

　　霸王詫異低頭，看見彷彿一折就斷的乳白腳踝，褲腳和船型襪間露出的肌膚光滑如鵝卵石，包覆深色襪子的腳抵著他，形狀美好的修長腳趾在他的慾望上蠕動，若有似無的按壓令人心癢難耐。

　　「Ethical……Seize……知道在這裡的意思嗎？」

　　拇指側面勾勒著霸王的形狀，腳背肆無忌憚地探入慾望和椅子間的縫隙，輕輕托起囊袋，腳掌安撫似地揉弄輕踢，這傢伙是挑逗人的高手！

　　「Personality……這個總會吧？」

　　霸王努力不彎下腰，抬頭看向罪魁禍首，韓若支著頭凝視課本，一臉安定的說著：「這邊應該會考，記一下比較好喔。」這種無關緊要的話。

　　那些事情怎樣都好！是說，拜託快住手啊！我今天穿牛仔褲啊！

　　壓抑住想吶喊的衝動，霸王回過神才發現韓若正瞅著自己，嘴角有一絲笑意。

　　這種迷人又令人生氣的笑容，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啊。

　　「呵呵，xxx……？」

　　微抿的嘴唇吐出惡魔低喃，霸王知道自己的答案只有一個。

　　「……YES……」

　　迅速收拾背包跟著韓若起身，霸王盡量使自己走路的姿勢不會太可笑。

茲茲哭---